【伪装者】【楼诚】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02
＊关于明家三个男神的年龄差，我实在是一个大写的懵逼……看个大概就好，不要在意细节> <
＊关于明家小少爷絮叨属性，来自15集里大哥那句“他从小到大就这样，喜欢自说自话“和他一对上明家人就自动开启卖萌属性这个特点XD。如果有什么引起不适的地方欢迎指出啊我会虚心改正哒！
＊决定手速的关键，还是那天的剧情够不够萌啊……今天熨衣服那段真是甜得我不要不要的XD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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明楼天生一副九曲十八弯的心肝，面上看着温文尔雅，心思却深不见底。明诚跟着他久了，知之甚深，却从来没有觉得这样有什么不对——在他眼里，明楼这个人无论怎样，都是对的。
刚跟着明镜明楼回明家的日子，他努力地学习一切应该学的东西，可他从小养成的谨小慎微和察言观色的习惯还是改不掉，连他自己都知道自己小家子气，上不得台面。可相比之下，他更怕跟不上明楼的脚步，他起步得实在太晚，不得不加倍努力。这样的日子确实辛苦，可比起他从前过的日子，已经不知道好了多少倍。
可他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除了他自己，还有人关注。
“阿诚，先休息十五分钟，然后来我书房，”这天吃完饭，他照常要回自己房间做作业，却被明楼叫住，“带上你的法语课本。”
明诚着实慌了一慌，他才开始学法文，法语的发音可难煞了他。他能弄清楚纸面上的东西，可讲起来，还真是为难他了。看明楼这个样子，像是突发奇想要考他似的，他应了，回房间的脚步都不由自主地急促起来。
明诚硬着头皮来到明楼的书房，深呼吸了好几回，才抬手敲了门。
“进来。”明楼应道。
阿诚推开门进去，明楼带了副金丝眼镜，坐在书桌后翻看着一本外文书。
明楼有一点点近视，不过不大妨碍，他平时很少戴眼镜。根据明诚的观察，大少爷每次要教训小少爷的时候，都会戴上眼镜。确实，明楼戴了眼镜，于儒雅中又添了一分气度，平时看起来柔和的目光，也变得锐利起来。
“阿诚来了，过来。”明楼抬眼看他，慢慢悠悠地说。
明诚连忙答应：“是，大少爷。”
想不到明楼一听这话就立刻板了脸：“慢着。”
连一步都还没来得及迈出去的明诚立刻挺胸收腹站立如松，大气都不敢出一口。
“记不记得我上次怎么跟你说的？”明楼说，“在家里，你该怎么称呼我？”
明诚觉得自己后脖子都烧了起来，低着头，小声道：“记、记得的……”
“你叫叫看。”明楼合了书本，抬头看着他，说。
“……”阿诚憋了半天，才小声道，“大哥。”
“这才对，来，你过来，”明楼这才露出一个微笑，待他走到书桌前，才说，“听先生说，你最近开始学法文了？”
“是。”阿诚连忙答道。
“可还跟得上么？”明楼向他伸手，明诚立刻把手里的课本递过去，明楼接过来翻看，“旁的不说，法语的发音可不好入门，你有什么不通，大可以来问我。”
“少……大，大哥，我……”明诚实在是没料到明楼会这么跟他说，一时之间又是惊又是喜，还有点慌，他从来没想过还能够这样——在孤儿院里，学习全凭自己，学得好无人赞扬，学得不好也无处可问，不是院长嬷嬷他们不想，只是年景不好，孤儿院里孩子太多，没有那么多的关心，可以平均分给每一个。
“阿诚，我和大姐都希望你能够更开心一些，”明楼摘下眼镜，看着他，目光又如平时一般柔和温润，“咱们是一家人，在这个家里，你不必时时刻刻都小心翼翼的。”
“我……”阿诚是彻底反应不过来了，呆呆地看着明楼，半句话也想不起来要说。
明楼看他的样子，脸上的笑浮出几分无奈：“有时候啊……真想把你和明台的性子匀一匀，你若有他三分活泼，我不知道要省多少心。”
“我……”阿诚脸上似着了火一般，期期艾艾地犹豫了半天，才说，“可，可是我比小少爷要长着几岁呢！”
明楼扑哧一声笑了出来，眼睛弯弯的，牵出眼角的一点笑纹来。阿诚看着他家大少爷难得的开怀大笑，片刻前的窘迫和尴尬一扫而光，甚至自己也跟着明楼笑了起来。
明楼笑够了，站起来绕过书桌走到阿诚面前，扶着他的肩膀说：“阿诚，你看，你笑起来其实很好看。”
明诚是个比较不浪漫的人，成长过程中，能让明诚因为产生了特别反常的情绪而感到印象深刻的瞬间其实并不算多，严格说起来，其实只有一次。
那是他来到明家的第三年，他已经不再是一开始那个害羞自卑的孩子了，他把明楼谦和儒雅的性子学得彻彻底底，不过十几岁，就俨然是一位风度翩翩的小绅士了。他在学校成绩优秀，在家听话乖巧，大哥大姐整天拿他当例子教训小少爷，尤其是明楼，对他的成绩和表现赞不绝口，直说自己捡到了宝。
有一天，明台神神秘秘地跑来找阿诚，他说他大哥好像处了个女朋友。
明楼比他们大不少，他们还在读中学，明楼却已经在读大学了，学经济，最近新入了汪芙蕖门下，跟着他做研究，可惹得明镜一顿大火，把人拉到小祠堂里关了门好一顿训。那汪芙蕖早年间和日本人合谋，害死了明家老爷，就是明镜执掌明家之后，也没少被他明里暗里下绊子，有一回，那汪芙蕖还买通了人要害明家姐弟，不想被明台的生母阻了，那可怜的女人就此西去，明台也因此被明家收养。反正无论如何，明汪两家那梁子结得可是结结实实的。可那一回，真不知明楼怎么劝的，明镜后来竟也不拦他了，还和平时一样谈笑如常。明台私下和阿诚嚼舌头根子，说搞不好大哥这搞的是师夷长技以制夷那一套，就是要学了那老匹夫的本事，反过来摆他一道。
阿诚听小少爷这么说，心里暗暗点头，以他的了解，明楼确实是会做这种事的人，更何况，汪芙蕖虽然是世仇，在经济这一块，确实是大师级别的人物。
“我看得真真儿的，大哥就是和汪家大小姐喝咖啡来着，大哥脸上那叫一个容光焕发神彩飞扬，我就没见过他笑得那么开心、这么好说话过！”明台半是兴奋半是不忿地在他耳边絮絮叨叨，一会说他们去那家咖啡厅的奶油小方好吃，一会说汪家那个大小姐乍一看还行，细看起来长得可真像她亲叔父，估计也不是什么好人……阿诚木然听着，有一搭没一搭地应他。明台自说自话了一会，发现他的魂儿早就不知道飞到哪去神游，老大没趣，抱怨道：“阿诚哥，我看大哥真是把你惯坏了，本少爷和你说着话呢，你就能走神。”
“我有吗？”明诚反驳道，撇了撇嘴说，“大哥的八卦岂是轻易说得的？他眼下还跟着汪先生做研究呢，那汪大小姐也是汪先生的亲眷，一起喝喝咖啡本也是正常的。”
“合着我刚说了半天你还真半句都没听进去！”明台叫道，“好好好，阿诚哥，你继续对大哥忠心耿耿，就当本少爷刚刚什么也没说好了呀。”
明台说完就甩袖子走了，阿诚独自在书房里坐着，想继续看面前的欧洲简史，可那一个个的字母好像特意和他过不去似的，横看不对竖看也不对，好好的一句话，竟翻来覆去看了五分钟也看不明白。
明台所说的话在他耳边挥之不去，明台说的不对，他非但把他说的都听进去了，还听得仔仔细细，半句也不落。
汪曼春，他知道这个人。汪家大小姐，上海滩出了名的美女，有权有势又有她叔父撑腰，被惯得天不怕地不怕，烈性如火，明艳动人。明诚坐在桌边愣神，不知道为什么，他觉得小少爷说的是真的，明楼是真的可能会被汪曼春这样的女孩儿吸引。
其实阿诚一早发觉了不对，因为明楼最近回家的次数比从前少了。明楼在学校有宿舍，从前却是在家住的日子多些，上课上得晚了，才会在宿舍过夜。可如今，一周七天倒有六天都在学校过，说是学业繁忙，可明台这么一说，却又不像是那么回事了。
晚间吃晚饭，大姐明镜说最近天气似乎冷了些，让家里的司机去给明楼送点日常用的东西。明诚自告奋勇替大少爷打点了些什物，又央大姐许他一同去。
“大姐，我就是想坐一坐汽车，再说了，我到了学校还能帮着跑腿送东西不是？不然这许多的东西，抗上楼可需费些力气。”明诚笑眯眯地同明镜说。
“也是，那就一块去吧。只一条，不能耽搁，送了东西就回来做功课，知道了吗？”明镜略一思忱，便点头同意了，想了想，又补了一句，“你既去了，就顺便帮我瞧瞧，明楼最近到底在忙些什么？他从前功课再忙，也不见回家这么少的。”
阿诚恭谨地应了，便和司机一起拿了东西出门去了。
明诚从前和大姐明台一块来过明楼的宿舍，驾轻就熟地找到了地方，明楼给他们开门的时候脸色有些红，像才刚喘平了气似的。
“阿诚？你怎么来了？”明楼有几分意外，侧身让他进了门。
“大姐让我给你送点东西，说最近天气转凉了，要注意保暖。”明诚说着就要进卧室去替明楼挂衣服，却被明楼出声叫住：“不用了，一会我自己挂就行。”
明诚看了一眼紧闭的卧室门，低头应了一声是。
明楼又看了他一眼，无奈道：“怎么？心里不痛快了？”
“没有。”明诚低头回道，语气生硬。
“大姐还说什么了？”
“大姐说让你多回家，从前功课再忙，也没有这么不爱回家的。”明诚木然转述着，他心里非常不痛快，他几乎都能够想象，那扇紧闭的门后此刻正坐着汪家大小姐，她大概坐在明楼的床边吧？还是椅子上？她知不知道明楼不喜欢别人乱翻他的东西？不过，她就算翻了，明楼大概也不会责怪她吧……
“学生住在学校本就是正常，让大姐不必担心。我论文正做到紧要关头，忙过这一阵，我就回家给她请安去。”明楼耐心说道。
“好的，大少爷，我一定帮您转达。”阿诚硬邦邦地说着，转身就要走。
“你给我站住！”明楼略略抬高了声音，语气微带怒意，“你耍什么小性儿？”
“我哪有这个资格！”明诚也不知道哪来的一股邪火，转头迎着明楼的目光，说道，“我们下人不过就是听命办事，您只管在这蜗居，反正有佳人在侧，红袖添香，陋室也成金屋，至于那佳人是谁，倒属次要的了。您的话我会记得转达给大姐的，定不叫您没逍遥日子过就是。”
明楼微微皱着眉头，没有接他的话茬子。一时间房间里静得针落可闻，明诚梗着脖子不说话，明楼也在极力平复着心里的怒火。
“阿诚，你过来。”到底还是明楼先开了口，语气是压抑过后的平和，明诚走过去，站在他面前。
“阿诚，看到你能和我使小性，我实在是欣慰，”明楼看着他的眼睛，诚恳地说，“这么些年，你都一直是那副乖巧懂事的样子，心里有不痛快，也不说与我听，我总免不了要替你担心。”
明诚哪里听得了这些话，刚才强撑在胸口的一股不忿瞬间散了个干净，心里说不清的受用妥帖，他一面埋怨自己耳根子软，一面因为明楼的话而感到雀跃，绷着的一张脸总算是放松了下来。
“你也大了，有些事情，我一时半会很难和你解释，我暂时得瞒着大姐，我希望你能理解，”明楼继续说，“不管你听到什么，看到什么，我需要你暂时替我对大姐保密，行吗？”
明诚听他这么说，知道明楼确实是和汪家大小姐往来甚密，可明楼破天荒地开口求他，他实在是没有办法拒绝——别说明楼这是在求他了，就是明楼随口说上一句，他都甘愿为他肝脑涂地。或许这话听起来吓人，可明诚却真真切切是这么想的。
“阿诚，回答我，能吗？”明楼见他久久不答，以为他心里犹豫，放柔了声音又问了一遍。
“是……”明诚无奈地回答，“大哥。”
“如此，那便拜托你了。”明楼笑着向他点点头，明诚看着他眼角的笑纹，心里忽然涌起一阵怅然，空空的，没着没落，极不踏实。
“大姐让我早点回去做功课，我……我先回去了。”明诚意兴阑珊地说。
“好，回去吧。我回家了可还要考你的功课的。对了还有，告诉明台，他也有份，让他别偷懒，在家别惹大姐生气。”
“我知道了。”明诚说着，离开了明楼的宿舍。
后来回到家，明诚果然没有提到汪曼春的事情，明镜虽有几分不满，可看到弟弟刻苦学习，到底还是欣慰的。这件事就这么被瞒了下来，阿诚一开始觉得对不住明镜，可后来一想，既然这是明楼希望的，那做便做了，这份内疚，他生受了便是。
明楼和汪曼春这一段情，最后以明家大姐以死相逼画上了句号，明楼被送到了巴黎深造，明诚跟着他一块去。在码头和明镜明台分别之后，明楼一直没说话，明诚在旁边看了好一会，才开口问：“大哥，心里有事，不妨和我说说。”
明楼沉默了一会，说：“那次，实在是我对不起你。”
明诚愣了一下，才反应过来，明楼说的是在他宿舍里的那次，明楼让他替他撒谎瞒着明镜。
“你确实对不起我。”明诚故意用玩笑的口吻说道。
明楼却没有被他逗笑，他看着舷窗外的蓝天白云。今天天气特别好，风和日丽，他们的旅程一定是一帆风顺。
洒满了阳光包厢里安静了很久，明诚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忽然听见明楼说：“阿诚，人这一辈子，别的都是虚的，只有家和家人，才是永远的。”
明诚听了，心里忽然觉得自己像飘在云端许久之后忽然落了地似的踏实起来，他已经很久没有这种感觉了，这种感觉令他全身都涌上一股暖意，令他感到安全。
“大哥，这话你真该说给大姐听听，她一定高兴。”阿诚开心地笑了起来。
“说给你听，不也一样么，”明楼抬眼看了他一眼，笑得有几分无奈，“你现在不是也很高兴。”
“嗯，这倒是。”明诚轻快应了，转头看着窗外碧海蓝天，心里说不出的快意。
船已经开出去很远，码头再也望不到了，此刻他们的眼前唯有碧空如洗，大海广阔，而他们并肩上路，一切都已经是新的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