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ilenc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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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伪装者】【楼诚】我的名字,你的姓氏 03

*功力不够,cp太苏,所以怎么写都写不出感觉,这一段改了很久都不满意,而且义无反顾地爆了字数……

*把上中下改成章节数好了……目测下一章就可以结束了。

*今晚大哥和毒蜂对手戏那段台词真的戳得心都碎了,实力表白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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到了巴黎,明楼继续研究经济学,而阿诚则开始读大学,也学的经济。他们从没有讨论过未来如何,可阿诚心里早就打定主意,无论以后明楼要做什么,他都要做他的左膀右臂,因此阿诚对于自己即将要走的路,从来都没有疑惑过。

明诚的大学生活和一般的大学生并没有什么区别,除了他每天出门去上课之前,都不忘给明楼准备早餐;课余虽然也和同学一块去参加活动,可只要明楼在家,他是一定会在晚饭时分赶回家去。明楼这人,虽然是独立,也不大挑食,可饭是绝对不做的。阿诚深知这一点,还在国内的时候,就学了一手好厨艺,这时候就显出了他的高明之处来。明楼夸过他,说偌大的巴黎,决计再找不出一个做菜比阿诚更好吃的留学生了。

被明楼所需要,对于明诚来说,是最满足不过的一件事。


明诚觉得,世人说法国浪漫,多少有一些功劳要归给法语。

明楼嗓音特别好听,说话的时候又习惯带着点微笑,神态克制,举止优雅,说法语的时候实在是帅得没边。有好几次,阿诚跟着明楼去见客,或者去明楼的研究所找他,听到他和别人说法语,都会难以自抑地悄悄打量他,听他说话的声音,不错过他的每一点表情,他觉得就这样,已经是极大的享受。

有一回他大清早起床准备早餐,明楼也起早了,睡眼惺忪地走出来看到他,也不知道是没睡醒,还是有意开玩笑,笑着对他说:“Bonjour Monsieur, vous avez bien dormi ?”

明楼生了一双桃花眼,这令他笑起来的时候看起来尤为潇洒风流,明诚看着那张过分英俊的脸在清晨阳光下对他展开一个慵懒的微笑,心跳在那一刻有瞬间的失控,他来不及细思,因为眼前的画面太过于美丽,他下意识地用全部的注意去记住眼前的这一刻,来不及去想为什么。

“发什么呆呢?”明楼忽然又开口说,“这蛋这一面煎糊了,你留着自己吃啊。”

阿诚方才如梦初醒,手忙脚乱地开始翻动锅里煎着的鸡蛋。明楼恶作剧得逞,心情颇好,晃晃悠悠地出去拿报纸了。明诚回味着方才的那个瞬间,忽然觉得法语确实是世上最美的语言,因为这门语言,令方才他眼前的明楼完美得不可思议。

后来他在大学学了油画,练习得非常勤奋,明楼也是会画的,偶尔在家里看到他画画,会走过来指点一二,他也问过他为什么那么努力地练习,是不是喜欢艺术类的课程,要不要辅修一个艺术学位之类的。

“想到美好的东西,能够自己画出来,难道不是一件美事?”他如是答道,“不过这也是业余爱好,不用花太多时间。”

明楼听罢,先是一愣,继而笑道:“你这口吻,倒真有几分艺术家的风骨。也好,艺多不压身,万一哪天我落魄了,你还能上街给人画画养活我。”

阿诚嘴上和明楼开玩笑,心里却有几分感动。明楼这么说,就是他心里认定了无论他风光或者落魄,自己都会一直在他身边——就像真正的家人一样。

又有什么能比这种信赖更能让一个从小孤苦的孩子感到温暖和感动呢?

后来明诚回想起来,似乎从他走进明家,在院子里碰到明楼那一刻开始,他的人生就注定了只能跟着他的脚步走。明楼不仅仅是他的救命恩人、他的东家、他如兄如父的大哥,也是他所有关于爱、光明和温暖的希冀和憧憬,明楼身上有他想要成为的、渴望得到的一切,而最可贵的是,明楼从来不吝于把它们给他。


后来的事情,阿诚回想起来,就像是一个梦一样既过得飞快又不痛不痒。明楼瞒着家人离开巴黎,进了军校,阿诚留在巴黎替他应付国内的诸般杂事。他替明楼为明家在巴黎置了产业,完成了自己的学业,甚至把自己的画技练得颇能见人。

明楼回来的前一天晚上,阿诚独自在家里画画。伏龙芝军事学校的入学通知被随意地散放在茶几上,画架就立在窗前。他细细描摹着他费尽心机记住的那个清晨,明楼走到他的身边,用标准流畅的法语问候他早安。他把色彩运用到力所能及的极致,没有草稿,也没有犹豫,所谓胸有成竹,莫若如是。

他完成这幅画的时候,窗外的天色已经渐渐亮了起来。今天是明楼回来的日子,他很快就可以动身去机场接他。他准备把摊在桌上晾干了的画收起来,看到空空的右下角,还是鬼使神差地拿出钢笔,写了个潇洒利落的“诚”字。

这一日的晨光,像极了画里的那一天。

一年不见,明楼居然看起来和刚走的时候并没有什么区别,唯有眼神里偶尔闪过的一丝利光,彰显着他过去的一年里经历了怎样的蜕变。

阿诚看着明楼远远地朝他走来,他分明有很多话想对他说,可最后明楼走到他面前的时候,他却只是笑着叫了一声大哥。

“唔……阿诚你是不是长高了?”明楼轻咳了一声,笑道。

阿诚知道明楼和人久别重逢都不太会开场白,也不点破,笑嘻嘻地说:“或许吧,不过比你还矮一些。”

“不错,看来你这一年过得挺好的。”明楼上下打量了他一番,赞许道。

“大哥,上车吧,我们回家。”


明楼对于他这一年来的作为相当意外,拿着那张录取通知书站在厨房门口,一脸的不敢置信。

“大哥,我知道你想说什么,”阿诚正在切胡萝卜,听见他来,抬头对他笑了一下,“菜一会就好,你先坐坐,休息一会。”

他的神态随意,和平时并无差别,可他自己心里清楚他自己多么紧张,差点一错手就切到自己的手指。

“阿诚,你其实不必……”明楼倒还是想继续说,可说了一半,自己收了声,轻轻叹了口气,转身走了。

阿诚的心一下子揪紧了,连忙关了火放了刀,匆匆洗了手追出去。明楼站在阳台,背对着他,撑在栏杆上的右手指尖夹着一支香烟。

“大哥……”阿诚走到他身后,期期艾艾了半天,却不知道说什么。

“阿诚,一年不见,你真是长本事了,”明楼吐了口烟,声音低沉,“谁允许你自作主张去报考军校?嗯?你今天上军校,你明天是不是还要参加共产党?嗯?是不是还要学人家做特工啊!”

明楼的声音由低转高,说到最后,已经转过身来,逼视着姿态恭谦的阿诚。

在明家,大姐脾气火爆,经常训得大家狗血淋头。谦和儒雅的大少爷明楼虽然甚少动怒,可一生气起来却更是气势逼人。阿香私下里和阿诚说,她宁可被大小姐骂两个小时,也不要在盛怒的大少爷面前站五分钟。

“大哥,我……”

“你知不知道,你选择的这条路非常危险,随时可能丢掉性命!”明楼这回却显得有些失态,“你是不是又要说什么你是孤儿无牵无挂这种鬼话?这么多年,你在我身边长大,我和大姐对你怎么样你不清楚?你做这个决定之前,你就不想想明家上上下下那么多人?”

阿诚有点意外,他实在没料到明楼气的是这个,意外之余,却又是一阵暖意,他心里轻松了起来,说:“大哥,你能不能给我个机会解释?”

明楼看上去还是气不打一处来,但还是转回身去,冷冷抛来一句:“说。”

“大哥,你往后回上海,大姐要是不让你回家,总要有个人帮您做饭跑腿,照顾起居。”阿诚说。

他说得云淡风轻,仿佛和明楼一起加入抗日救国的大军,踏上一条九死一生的险路,不过就是给明楼跑腿做饭这种日常琐事一般。

明楼紧绷的肩背渐渐放松下来,无奈地转回身来,皱着眉头看着他,看了许久才说:“就这样?”

“如果非要说的话,还有一个理由,”阿诚收了玩笑的神色,迎着明楼的目光,郑重道,“我和大哥一样,都是中国人。”

明楼彻底消气了,手里的香烟燃到了尽头,被他轻轻掐灭。

“既然选了这条路,就好好走,”明楼把手按在他的肩上,加了一些力道,让阿诚觉得有几分沉重,明楼的语气也相当严肃,“你要是不够好,就算是一块长大的情分,在我这也没有情面可讲。”

“那是自然。”阿诚笑着回他。


回国之前,他们有过一次深谈。

明台被逼着看了一天书,已经睡下了。他不日将赴港大读书,这也是明楼一早安排好了的。香港虽然也不平静,可毕竟远离上海,怎么都会安全得多。

明楼又站在阳台抽烟,衬衣下摆没有束进西裤,他甚少那么散漫。阿诚从房间里出来,看他穿得单薄,又回身进房里拿了一件大衣。

“大哥?”

“哦,小家伙睡了?”明楼见他过来,也不意外。他们之间经过这几年的磨练,早就比当初的亲厚更上了一个层次,他们如今既是训练有素的特工,也是默契无间的搭档,他们之间,只要一个眼神,就能明白对方的想法。

“睡了,试卷做到一半就趴了,口水流了半张卷子。”阿诚忍着笑,给明楼披上大衣。他如今也早就不是当年那个青涩而渴望认同的孩子了,三年的军校生活磨砺了他的意志,也彻底消除了他性格里的那一点自卑和敏感,他是一个非常出色的军人,聪明而沉稳的秘书,同时也是奸诈狡猾的商人。唯有在明楼面前,他还是那个忠厚听话的阿诚,替人开车,做饭,拎包拿外套,样样做得纯熟,还乐在其中。

“这孩子真是……”明楼无奈摇头,嘴角那一丝笑却带了些许宠溺。

“这个世道,他一直这么无忧无虑的,倒也是一桩幸事。”阿诚和明楼一样,把手肘撑在栏杆上,半弯着腰看着外面葱郁的园景,说。

明楼轻笑:“你该不是在我肚子里养了蛔虫?”

“不仅如此,我还知道你在想什么,”明诚不着痕迹地叹了口气,“你在想大姐,对吧?”

“还是瞒不过你,”明楼的语气倒有几分如释重负的意思,只是眉头还是紧皱着,“比起明台,我更担心她。”

“你一直瞒着大姐,这也不是回事啊,我们回上海,总不能一直不回家,”明诚低声说,“而且,你以这样的身份回去……”

“告诉她,等于是把她置于危险之中,男子汉大丈夫,便是受点委屈又有何妨呢?”明楼回答起这些问题从容淡定,却又有些自我安慰的意思,“大姐虽然是长姐,可毕竟是女人,她一力支撑着明家这么些年,已经够辛苦的了。”

明楼说着,却又沉默了下来,两人静默了许久,明楼才幽幽一叹:“可是,被我们瞒着,不知道我们的身份,何尝不是另一种辛苦……”

“大哥……”阿诚心里替他觉得委屈,他知道,明楼作为新政府要员回国,势必会被他最亲的人误解,却又无从辩驳……他们一早就选择了一条最艰难的路,就算背负了再多的误解、偏见和压力,都无法转圜了。

“不知不觉,来法国都已经这么多年了,”明楼没有继续这个沉重的话题,而是看着眼前的庭院,半是玩笑半是惋惜,“你看这花园,才刚收拾出点样子,我们就要回去了……真喜欢这里的平静、安逸,要是没有战争,我当真愿意本本分分,默默无闻地当一个教书匠。”

阿诚脸上的表情也放松了下来,说:“房子花园又不会跑,等战争结束,我们再回来就是。”

“你倒乐观,”明楼转头看着他,一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里波光流转,“此番回去可谓是千难万险,阿诚不怕?”

明诚也转头看着他,目光坚定却也温润:“岂曰无衣?与子同袍。”

“阿诚,谢谢。”明楼颇有几分动容,不知怎的,竟伸手握了他扶在栏杆上的手。

明诚心跳节奏骤乱,明楼掌心贴着他的手被,因一直被大衣暖着,他的掌心炙热,直直烫进他的心底。

明楼就这么盯着他,眼里似乎有千万般复杂的情绪,明诚毫无来由地觉得明楼要和他说一些很重要的话,这晚上的他们似乎都默许自己的情绪失控,像是想把所有的软弱和犹豫,都留在此时此刻此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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